地區出版都是有限期
《壹毫紙》為於大角咀進行的公共藝術項目「轉角:」出版物
9月迎來大埔社區報《埔報》停刊的公告;恰巧手上又迎來最後一份大角咀「轉角:」項目刊物《壹毫紙》,笨人自第三期開始出任這份刊物的編輯。霎時兩個道別,沒有太多的傷春悲秋,擁抱總有時限。
如有跟笨人就香港地區出版攀談幾句,都知道我不因刊物停產而感到失望,特別過去有着做傳統媒體和編製社區刊物的經驗,總笑言「大媒體都難做,地區媒體點頂」;又知從事地區出版/媒體的大家都是「用愛與良心發電」,背後即使有資助或人工,都不是令你可以作為謀生的事,所以凡見做地區出版的人一面懊惱或泄氣,總用上苦口婆心又刻意提高聲線八度的口吻,特意營造輕鬆氣氛的說:「覺得攰,唔想做(社區報)咪唔好做囉。多你一張紙唔多,但得你自己最能照顧到自己身心靈嘅需要。」
我想絕大部份做地區出版的人都不是帶着「從此一直做下去」的心態而為;或即使抱有長期委身的願景,也很快迎來現實市場的考驗,迫着你重新衝量再投放多少下去。也許更會期望地區刊物印紙不斷,即使自己轉身後,也期望後人收養這個報頭——到有人接手,又會再一次面對上面的難題,無限輪迴。
所以很多時我會想問的是:在這個不斷的輪迴中,一紙風行又好,街坊「聽都冇聽過」都好,出現過的能留給讀者什麼?
說回《壹毫紙》。笨人過去都有做過針對項目出版,但《壹》的出現正迎上了新常態的香港社會,無論傳播方式、受眾類型乃至項目執行的形式,似乎都有新面貌。在接案之時,就知道是有限期數(七期),內容取材箇然要貼近項目的主旋律,亦念茲在茲「七期之限」,每期帶着「盡量留一點可能是價值之類的東西給讀者」這意識而做,即使紙本最後丟了停刊了,希望讀者能自行帶走一些訊息,如一些可在自己生活實踐的事情或行動,一種有別過往看待生活的視覺,對自己生活的社區有多一種經驗,知多一樣可以有助改善生活的方法......或者只是知多一個人的意見、想法,都好。
這不是笨人獨有的取向,過去一直讀到有不少地區刊物在字裏行間想給公眾留下些人文精神和價值,累加起來,是有一定份量,如能細意領會,相信已是「持續出紙」想做到的效果之一,無紙亦如有字。